日常刷新闻,看到一篇扎心的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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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旬老人将护士打成脑震荡
据报道了解,打人者鲁某是一位70岁的老人,当时他陪着妻子就诊,因为排队时间长了,鲁某硬是插队闯进了诊区,预检护士周红梅说了几句,但对方并没有听劝阻。
之后,鲁某和里面的医生发生争执,在大家的劝说下被劝了出来,劝出来后,鲁某并没有消停,一直在等候区发脾气,之后,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。
在市人民医院的监控视频里看到,周红梅当时正在值班,这时一名男子突然将手中保温杯里的水泼向了她,而且一连泼了三次。紧接着,鲁某又拿保温杯砸她头部。
此时,周护士还想示意旁边的护士拿纸巾擦脸,但很快晕倒在地。
周红梅的丈夫王先生说,妻子出事后很快被送到了急诊室抢救,目前被诊断为头部外伤、头皮血肿、脑震荡。
目前鲁某已被拘留并处罚款200元。(200元?我怕是2000元都不够精神损失费啊)
网友们也看不下去了:
是的,犯罪成本太低,屡次再犯的概率会很高。这不仅起不到震慑作用,反而有些人会觉得,这并没有什么,大不了给200块钱。
试问这样的医疗体制和相关医疗机构法律规定,如何确保我们医疗人员的人身安全和生命保障?
不管是导师还是长辈都教育我们尊老爱幼,以礼待人,救死扶伤,我们努力学习和牢记南丁格尔精神,做一位敬业爱业的护士,却换来遍体鳞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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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中国有41.2% 的临床护士
在近一年内遭受到患者或家属的过激行为
实际上,类似的事件去年也发生过。
去年12月,绍兴市中心医院也曾发生过儿科医生被打事件。同样警方对打人者作出拘留7天、罚款200元的行政处罚,只不过这次被打者将医生换成了护士。
而令人最寒心的是,这篇新闻报道里并没有提到被打护士安抚赔偿的问题。
或许这只是众多新闻中的一条新闻,于千千万万看客来说可能只是手指滑动屏幕时多停了几秒,一声叹息,就又埋头忙于生活。
这起医闹事件又会像之前的医闹事件一样,仿佛荷叶上滚动的露珠,太阳出来蒸发后除了受摧残的当事人,渐渐被人遗忘,不留一丝痕迹。
据有关数据调查显示,在中国,有41.2% 的临床护士在近一年内遭受到患者或家属的过激行为,包含语言或行动上的暴力,护士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成为了高危职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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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国医院对暴力采取零容忍的态度
病人说话声音抬高八度就会被认定是暴力
国内伤医事件层出不穷,令人心寒,浇灭多少人选择救死扶伤行业的一腔热血。医疗场所是暴力事件的高发区,美国当然也不例外,下面介绍下美国医院如何应对医闹。
以下来自美国护士 September 的亲身经历:
美国医院对暴力采取零容忍的态度,对待暴力行为的原则是把暴力的萌芽扼杀在摇篮里。
所谓对暴力零容忍,病人说话声音抬高八度就会被认定是暴力的萌芽。
护士给医院的保安团队打电话,配枪的保安五分钟之后就能到达现场,医院的保安素质精良,人高马大,块头如张飞,身高九尺,非常有威慑力,很多情况下三五个保安往病人面前一站,嚣张气焰就灭了大半。
关于扰乱医疗秩序的病人家属,美国医院有权力出具法院条令,可令可疑人员病患家属一定时间内不得靠近医院,若违反此条令会直接被逮捕。
之前有患者家属和病人在病房里吵架,病人气得心绞痛,医院保安介入后带离该家属,命他一定时间内不得再次靠近医院探视病人。
同样的,有病人家属半夜三更形迹可疑在科室里四处游荡,医院保安同样做法把该家属请出医院,不得再次入内。
关于医患纠纷,September说她曾经跟朋友开玩笑说美国病人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投诉甚至起诉,如果病人对医生治疗方案不满意,医院设有医患关系部门patient relation/patient ethics,负责处理病人投诉。
September之前的病人家属也因为和主治医生沟通不畅对治疗方案不满去投诉,后来医患关系部门,主治医生,护士,社工和病人家属坐在一起开会处理该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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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取攻击性行为风险评估
超4分,启动暴力行为迅速反应队
对于有暴力史的病人,该病人电子医疗病例里会醒目标注行为预警behavior alert, 每一个该病人治疗团队成员都能看见。之前提到的护士每次上班必做的身体评估里就包括暴力评估这一项,September就职的医院采用的的攻击性行为风险评估表ABRAT (Aggressive Behavior Risk Assessment Tool)
该表格从神智不清/认知受损焦虑,烦躁,叫喊,身体攻击行为史,威胁出院,身体威胁/攻击,躁狂史,怒视,喃喃低语这十项评病人的暴力风险,出现一种行为打一分。
如果该病人该表得分超过4分,医院会启动暴力行为迅速反应队伍BERT Team Behavioral Emergency Response Team。
该队伍由保安,医生,经验丰富的精神科护士组成。
假设大半夜帕金森病人出现日落综合征,ABRAT评分为4,保安会首先到达病房起到威慑作用,医生在床旁评估病人开一只镇定剂,精神科护士前来缓解事态安抚病人,这样一系列措施之后,一般暴力预警行为都能缓和下来。
September说:“也曾照顾过有暴力行为的病人,虽然当时心里犯怵,但因为医院有一系列应对医疗暴力的成熟机制,至少感觉自己人身安全还是有保障的。”
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医疗体制,医患矛盾不仅是医务人员、医疗机构与患者及其家属之间的矛盾,实际上也是国家社会改革中各种矛盾在医疗工作中的反映。
因此,缓解医患矛盾、减少医疗纠纷是一项复杂的社会系统工程,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关注和努力。
愿每一位护士都被尊重,被爱护,被谅解。